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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共读小伙伴们,今天我们将开始阅读六月的第二本书《风声》。从今晚开始,十点君将会同大家一起走进一座精致的叙事迷宫,经历一场惊险的逃逸魔术。在生死风雨里岿然挺立,在刀光剑影中暗度陈仓。

这迷宫或魔术名叫《风声》,同名电影家喻户晓,是开创式的谍战大片,小说则更为了不起,先后斩获三项文学大奖,被倪匡认为是最好看的间谍小说,也是最能够反映麦家老师创作特质的作品。

通过今天的阅读,我们将了解到故事发生在日伪时期的杭州,“嫌疑人”的数量是固定的,场景则被限定在一座封闭的舞台。这是推理小说经典的“孤岛模式”,读者可以有足够的安全感,不必担心突然闯入某个“路人甲”成为“老鬼”而被作者戏耍。

今天,我们的目标是《风声》上部《东风》的第1-35页,阅读时间约为半个小时。

01

染血的舞台

日伪时期,杭州西子湖畔,今日北山路附近,有个傍山面湖的大院落,名叫裘庄。

鬼子侵占杭州后,将其霸占交由伪华东剿匪总队接管。流氓出身的首任司令钱虎翼,将前院三层弄成了妓院,招待鬼子和有权势的二鬼子。后院两座洋楼,西楼自住,东楼辟予幕僚和亲信。

年夏日,作恶多端的钱虎翼惨遭灭门,人去楼空,湖滨豪宅带了血光,有资格的不敢住,敢住的轮不上,就此闲置了将近一年。

直到年春夏之交,月朗星疏的深夜,突然有两拨人住了进去。

第一拨入驻东楼,主要是荷枪的士兵,还携带着一些仪器,第二拨晚来了一个小时,三男二女,分别是:伪军事参谋部部长吴志国,军事机要处处长金生火,军事机要处译电科科长李宁玉,伪华东剿匪总队司令张一挺秘书白小年,李宁玉的科员顾小梦。

这帮掌握着日伪军高级机密的人物,被张司令一个电话拉起,紧急聚集,特务处处长王田香将他们拉到了裘庄,神神秘秘地说:天将降大任于诸位。安排他们住进了西楼的套间。

他们聚到吴志国房间,也就是钱虎翼被杀的主卧,猜测缘由,不得要领,各怀心事,自回房休息去了。

02

一个汉奸的无耻和无奈

第二天七点半,张一挺司令的车就开进了裘庄大门。

张司令是前清举人,辛亥革命打乱了他的人生计划,胸怀大志却多年郁郁不得志,如今抓住汪精卫投日的“机遇”爬了上来,回乡葬母没有享受到衣锦荣光,反倒被人泼粪,从此心如死灰,王八吃秤砣,全心全意为鬼子服务,一条路走到黑。

把人弄到裘庄来,是他的鬼主意。

几个月前,他花钱把两幢楼改造了一番,想要把前院招待所的妓女撵到后院去,既能满足好这口的鬼子,也能避人耳目。

没想到她们曾目睹过钱家凶案现场,死也不肯搬去“和鬼住”,张司令的如意算盘变成了一个烂算盘,白花了冤枉钱,气得他恨不得把楼给连根拔掉。

昨天晚上,他得知事情后,要给这拨人找地方住,立刻就联想到了这里,有种终于把它派上用场了的得意。两幢楼,一干人马住一边,互不干涉,若即若离,可收可放。

西楼二楼有四间房,吴志国住一间,金生火住一间,李、顾二女合住一间,还有一间锁上了,秘书白小年只能住楼下。这是王田香的安排,山人自有讲究。

03

无聊的密码游戏

五人用过早饭,来到西楼一楼被辟为会议室的大间,参加王田香主持,张司令主讲的会议。

张司令情绪不错,虽然讲的是艰巨困难的“肃贼剿匪”工作,态度却是爽朗而亲善,他指出了南京密电交代的当前最棘手之任务:周恩来从延安派来特使老K,他将在四日之后,于杭州凤凰山文轩阁客栈秘密召集在浙的新四军残部和地下组织的领导开会,布置联合行动。

“大家可以想一想,这个会一旦开成,联合活动搞成了,结果会怎样?不堪一击的鸡蛋变成铁蛋,耳聋眼瞎的散兵游勇变成统一指挥,小打小闹的扰乱滋事变成强有力的军事对抗。这无疑将给我们的剿匪工作带来前所未有的困难。”

如此严重的形势判断,应该如何展开工作呢?

张司令拿出了一件宝贝:脏兮兮的一本《中华大字典》。他称这是一个共党被捕前扔出窗外想要销毁的,上面肯定有秘密。秘密被他从扉页上找了出来,是一经加热就显现的几组数字,长达十几行。

张司令说,这是密电码,是至关重要的情报,他之所以深更半夜把五人拉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他们能够赶在驻沪派遣军司令官松井石根所委派的专员到来之前破译它。

专员下午就到,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张司令交代好任务后即驱车离开,弄得大家云里雾里,发慌失落。

“密码”很快被破译出来,他们发现,这不过是张司令为了等上面来人,心血来潮玩的一个文字游戏。所谓破译,不过是根据数字标示的页码数和行数、列数,在字典里捡字而已:

此密电是假

窝共匪是真

要想人不知

除非己莫为

全军第一处

岂容藏奸细

吴金李顾四

你们谁是匪

这部密码我要破

检举自首皆欢迎

过了这村没这店

错过机会莫后悔

别说吴金李顾四,连之外的白秘书,都觉得它字字如刀,寒光四溢,后背凉飕飕的。

04

鬼子来临

松井石根派来的特使,是特务二科的机关长,生长在上海租界的“中国通”肥原龙川,这是王田香真正的主子,也是张司令死命巴结的人物。

肥原一下车就挑剔裘庄的安排:这里的人进进出出很方便嘛!张司令和王田香一唱一和解释,说这样是为了引蛇出洞,外松内紧,期待共匪铤而走险,自己露出马脚。肥原听了无话,三人一路走进东楼。

东楼的地势高于西楼,修建者出于迷信“挡祸水”的目的,在修建好西楼之后,听信神棍所言,照猫画虎,于高处再添一楼,外表大同小异,只是内里简化处理了而已。

王田香把二楼肥原的房间布置得活泼香艳,不落俗套,可谓匠心独运。肥原赞赏不已。张司令正要掏出牛黄狗宝献殷勤拍马屁,尽头的大房间突然传来顾小梦怒气冲冲的声音:我要见张司令。

这是王田香的杰作,西楼各个房间都安上了大功率的窃听器,那边的一言一语,在大房间内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三人来到大房间,听完顾小梦和白小年的对话,肥原饶有兴致地了解了她的来历:富商顾民章的女儿。便举着望远镜看过去,称赞她漂亮,但是脾气不小。

张司机也举起了望远镜,西楼二楼住人的三个房间一目了然。

张司令恍然大悟:锁住的房间在这里根本看不到,王田香如此安排,真是滴水不漏。

顾小梦嚷嚷要见张司令,肥原便带着二人到西楼去,召集所有人,开会!

05

致命电报

“南京来电。据可靠情报,周恩来已委派一代号为老K的特使前往杭州,并定于本月二十九日夜十一点在凤凰山文轩阁客栈,与在浙抗日排日组织头目密谋有关联合抗日反汪之计。此事……”

这份电报决定了这四个人的命运,昨日下午两点半,顾小梦收到电报破译不了,便去请教李宁玉,李宁玉译出了密电,顾小梦按正常程序报给了金生火,后者又呈报给张司令。

这三人得知内容无疑问,问题在于,吴志国如何得知?李宁玉说,吴志国当时恰巧到顾小梦办公室调看文件,发现了密电。之后去到自己办公室,再三询问密电内容,李宁玉寻思他在主抓剿匪工作,早晚会知道,就告诉他了。

吴志国勃然大怒,矢口否认,坚称没有去过李宁玉办公室,更没有听她讲过密电内容。他扯着喉咙吵嚷,被张司令给制止了。

张司令说知道内容不是问题,问题另有所在,他取出一支前进牌香烟,从中揪出一根卷成小棍的纸条,上书:

速告老虎,特使行踪败露,取消群英会!老鬼。即日。

也就是说,知道密电内容的吴金李顾四人中必有老鬼,老鬼通过下线传出情报,如今情报被截,张司令要来清算卧底了。

谁是老鬼站出来,坦白从宽,顽抗从严。

四人惊呆了,吓傻了,谁也不自首,谁也不揭发。

好,不说,谁都别想离开裘庄。什么时候想说,再站出来说。机会有期限:二十九日之前。逾期,肥原将按松井石根交代的密电执行。

四人像是被切掉了一片半圆的脑花,有一种盲目无边的畏惧……

在今天的共读中,张司令的无耻懦弱,肥原的阴险毒辣,王田香的卑鄙狡猾,吴志国的浅薄暴躁,金生火的猥琐怕事,李宁玉的冰冷深沉,顾小梦的美貌火辣……麦家老师寥寥几笔,丰满立体的人物形象几乎就要破纸而出。

而小说紧张的氛围和悬念的张力,仿佛一只巨人的手,直接把读者扔进了“裘庄”——这谐音“囚庄”的方寸之地,寒毛直竖,感受当事人的恐怖和绝望。

导致“老鬼”深陷绝境的无疑是张司令亮出来的底牌:香烟。香烟的秘密究竟是如何落入鬼子手中?在此过程中,哪位地下党员遭遇到了不测?牵一发而动全身,此事又将引发怎样危机重重的连锁反应?让我们期待明天的共读。

我们的一生中,总会遇到许多人,你遇到的最让你印象深刻的人是谁?TA和你有怎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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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麦家,当代著名小说家、编剧。现任浙江省作家协会主席。是首位被英国"企鹅经典文库"收录作品的中国当代作家。作品有长篇小说《解密》《暗算》《风声》等。

主播:安静,十点读书会签约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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