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适合说“伟人”与百姓关系的日子。四十多年来,为了对某个人的评价,发生过多少次撕逼。有了互联网后,资讯高度发达,各方面解密资料汗牛充栋,不但没达成共识,而且成了网络的三大“绝交话题”之一。启蒙者扼腕叹息,拥趸者口吐白沫,双方都在捶胸问苍天——这世界还能讲理吗?其实,双方都迷了路径。启蒙者本来逛窑子的,却进了寺庙问价钱;拥趸者想烧香来着,却进了青楼拜求子娘娘。蛮拧的。拥趸者雕刻根木头为神像,顶礼膜拜,启蒙者却考证出这根木头不是好树种,是长在茅坑边的臭椿树,朽木不可雕。拥趸者不在乎神像的材质,但坚决捍卫神像的寄托。启蒙者是现实派,揭穿神像种种不堪的来源,拥趸者是玄幻派,意淫神像的形而上指向。启蒙者说,丫是坏逼,谁崇拜谁就是傻逼!拥趸者说,我爱丫的,关丫嘛事?不管丫好坏,就是崇拜才牛逼呢!中国愚民向来不在乎所崇拜的英雄、伟人的真实面目,真相跟感情没一毛钱关系。崇拜秦琼,就贴门上当门神,至于他如何对不起单雄信啥的,无所谓。崇拜关羽,就拜他是财神,妓院里的妈咪小姐也拜关公保佑生意,全然不顾关公拒绝美女,夜读《春秋》不骚扰嫂嫂的先进事迹。崇拜某伟人,不顾伟人身后连老婆都保佑不了,及基本无后的真相,祈求伟人保佑他家庭平安,儿孙不傻。缘木求鱼也没这种求法吧!中国愚民对英雄、伟人的态度是实用主义的,甚至有戏耍狎昵的色彩。婚后未孕,就雕刻根伟人的木头阳具,祈求“神助攻”成事,不管该伟人生前是真的坚挺还是天阉。老子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应该再加一句:百姓不义,以伟人为狗宝。牛黄狗宝,都是民间信仰的稀罕灵性物。所以,启蒙者别把拥趸者当成有观念的人,后者的发育程度还产生不了“观念”这种东西,他们只是不愿丢失精神上的狗宝而已,万一真保健呢?拥趸者喜欢吃臭豆腐,就是个口味偏好罢了,只是在公共场所大口喘粗气就略显得缺德了。对“伟人”的生产与消费,是人类生产力不发达时期的特征。生产力的发展,社会的进步,就是伟人雕像的凋零坍塌过程。就像草场有载畜量一样,每个民族每个时代都需要伟人并且制造伟人,但也有个“载畜量”的制约。伟人泛滥,跟过度放牧破坏草场的危害差不多。草原上的狮子很威风,但受制于羚羊的数量规模。草场受灾,羚羊数量急剧下降时,狮群数量也骤减,狮子伟大得很艰难。羊可载狮,亦可覆狮。伟大受制于载兽量。三国时期,“伟人”枭雄数量太大,泛滥成灾,羊兽比例严重失调,载兽量过大。经过淘汰,真英雄浮现: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四十年以前,也是个伟人集约化过程。企图与大伟人争辉的二伟人刘,被打成臭狗屎了。等着接班的二伟人林,也没法“永远健康”了。伟人都是有强烈排他性的一种物种,一人成伟万人小,首伟之侧,不容二伟打鼾。好像钱钟书说过,上帝要惩罚某些民众,有时降一场天灾,有时降一个伟人。伟人之伟大要看正负两极,他带来的好处和带来的祸害。带来好处的伟人都有点慈眉善目,软塌塌的不太让人敬畏。带来祸害的伟人都是高屋建瓴气势如虹牛逼哄哄,反而容易让人匍匐膜拜。祸害越大,构成伟人的成本越高。这么高的成本,就算在其身后,人们也害怕“亏本”而不敢忘本的。一个国家,使出洪荒之力制造出伟人,把身家性命,虚荣幻想都寄托在伟人身上。不会打篮球的寄托姚明,打不好羽毛球的寄托林丹,不懂物理学的寄托杨振宁,跑不快的寄托刘翔,不敢吹牛逼的猥琐小人就寄托自己国产的伟人了。你有丘吉尔,我有四大林。你有金兀术,我有韩世忠。你有狼牙棒,我有天灵盖(骨气的意思哈)。超高成本地制造一个伟人,如同赔上全部家当换了一杆大烟枪过干瘾,迟早要破产的。全国人民不干正事,如一群色情变态狂围着伟人喊“热爱”,过去败家的富家公子荡尽家财迷恋青楼头牌也没这么疯狂吧!现在那些怀恋伟人的,大多是对那一夜风流狂欢的缅怀。戏子演道义,婊子也倾情。以举国之力养出一个伟人,如养出一只猛虎一样,很壮门面,很威风也很拉风,让很多志愿者能实现为虎作伥的理想,让附翼者有狐假虎威的快感。但养虎遗患的恶果却得全民承担。拿破仑有次率领大军越过阿尔卑斯山,吹牛逼说:我比阿尔卑斯山更高更伟大。确实,因为他有手下的百战士兵,所以吹得起这个牛逼。现在,某伟人若是活过来,也有资格吹牛逼:我比石景山还高还伟大!因为他手下蠕动着成群的毛虫子在喊万碎,想不伟大都难啊!这群毛虫子还想养蛊遗毒,狭蛊以惑天下。伟大应该有历史海拔高度的,不能瘸子堆来拔将军。不能因为座山雕也能攻城掠地,就能与拿破仑并列为“伟人”。从缅怀者嘴脸也可以估出伟人的成色来,看看毛虫子的厚脸皮,不禁让人感叹:皮之太厚,“毛”将附焉?换个文艺点的说法——皮犹如此,“毛”何以堪!

往期文章:

是战狼学派还是虎鞭学派?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有一种解放叫解脱

邱开冒



转载请注明地址:http://www.niuhuanga.com/nhgx/4134.html